三声浪笑(开学好忙延更)

AO3:3laughter
wb:三声浪笑

【超蝙】告白被拒所引发的问题 11

summary:超人向蝙蝠侠表白被拒之后,克拉克·肯特在宴会上邂逅了他的梦中情O,但在大众眼里弯成蚊香的布鲁西宝贝其实是个钢铁直男。

 

可能的雷点:ABO双A,身份梗,单恋,私设多

 

轻松向甜饼,如果一定要说哪里苦那一定是超人心里苦。



64.

 

刚刚踏上瞭望塔的超人敏锐地察觉到大家看过来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超人有点紧张地捋了捋自己的小卷毛。

 

绿灯侠吊儿郎当地晃过来,一只手搭上他的肩,一副好兄弟说悄悄话的架势:“来,跟哥说说你是怎么惹到了大蝙蝠?”

 

超人给了他一个“你怎么知道”的惊讶眼神。

 

“不光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绿灯侠表面关切,实则幸灾乐祸,“能让那个公事公办的家伙拒接瞭望塔通讯30分钟,不得不说,我还挺佩服你的。”

 

超人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怜悯目光,惆怅地说:“有一点小误会,我正准备去和他道歉。”

 

“开会时打个屁都能把他惹毛,你道什么歉?”绿灯侠怂恿他,“这是独裁!是压迫!应该有人站出来举起反抗的旗帜!”他肃穆地拍拍超人胸口那个代表希望的标志,“人民需要你,超人!”

 

莫名被委以重任的超人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不……”

 

“正义联盟的标杆!超级英雄的救世主!”

 

“不我真的只想去好好道个歉……”

 

“上吧,压制他,征服他,扯掉他的面具,撕碎他的战衣,用行动告诉他你才是联盟的主席!”

 

超人表情更加惊惶,脸却可疑地红起来:“别说了!”

 

“行了行了,到此为止,男孩们。”神奇女侠好心地把几乎要缩成一团的氪星人从绿灯侠的洗脑攻势下拯救出来,“你们不会想知道这里的监控画面有多清晰的。”

 

超人拼命点头,尽量远离绿灯侠以示自己和他不是一伙的。

 

绿灯侠变出一只绿色的大手对着监控器比了个中指:“他看到了又能怎样?把制服喷上黄色然后半夜钻到我被子里吗?”

 

“也许你下次过来会发现整个瞭望塔都被漆成了黄色。”天堂岛公主耸耸肩,“那也不错,挺有活力的。”

 

“嘿,那样我还没飞到瞭望塔就要掉下去了。”

 

“我会接住你。”超人友好地说。

 

“谢谢。”绿灯侠挤出个假笑,眼珠子转了转,不怀好意地问,“说起来那件事后来怎么样了?”

 

“哪件事?”

 

“就是那个。”他大拇指竖到对方眼前勾了几下,“欠操的omega。”

 

“不要这样说他。”超人微皱起眉。

 

“啧啧,这就护起来了。”绿灯侠夸张地鼓起了掌,“我先预定一下伴郎的位置。”

 

“蝙蝠侠都没说话呢伴郎轮得到你吗?”神奇女侠斜晲他一眼,“反正伴娘我就当仁不让了。”

 

“大蝙蝠当伴郎?会吓哭小孩吧?”绿灯侠为自己的想象而打了个哆嗦,“婚礼可不需要黑暗和恐惧。”

 

“婚礼也不需要绿色。”

 

“你懂什么,绿色就是青春!”绿灯侠不满地回头呛声,然后僵住了,“……哇哦。”

 

蝙蝠侠站在他身后,抿紧的嘴角比平时还要下降两毫米,白森森的护目镜闪着渗人的光:“衷心祝愿你的婚礼被绿色环绕,青春侠。”

 

“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绿灯侠的脸快要和他的制服一样绿了。

 

“不久,从‘欠操的omega’开始。”蝙蝠侠平静地说,“我很乐意参加我搭档的婚礼,但联盟会议室并不是给你们用来开茶话会的。”

 

超人面色惨白,下意识地去拉他的披风,“B我不是……”

 

“不是在会议室聊天?”

 

“我……”

 

“不是想请我参加婚礼?”

 

“不……”

 

“不管你想说什么。”蝙蝠侠拿起桌上的一叠资料,转身朝门外走去,“过来我的休息室,我们需要谈谈。”

 

65.

 

这不是超人第一次走进蝙蝠侠的休息室,但绝对是最紧张的一次。

 

“现在你可以说了。”蝙蝠侠放好资料,坐在椅子上看他。

 

“那个,我,我确实想请你参加我的婚礼。”身在充满了喜欢的人气息的房间里显然让超人有点头脑发热,他磕磕巴巴的说:“但是是以另一位新郎的身份!”

 

“……”蝙蝠侠揉了揉眉心,“你知道我的回答。”

 

“我会等着你改变主意的!”超人咬着牙,“我今天只是想解释一下我并没有对布鲁斯·韦恩……”

 

“与我无关。”蝙蝠侠果断地打断他的话,“我比较关心你为什么要插手哥谭的案件。”

 

超人长长的眼睫低垂下来,看上去有些伤心。蝙蝠侠移开了视线——如果真如克拉克所说,超人是目的是让他吃醋,那么超人必然不会如愿。

 

“我……路过,然后听到了呼救声。”超人选择性地陈述事实。

 

“你可以呼叫我。”

 

“当时情况很紧急,等你开蝙蝠车过来就晚了!”

 

“那里面有我的线人!”蝙蝠侠愤怒地低吼,“你至少应该知会我一声,而不是被信息素冲昏头脑破坏我的整个计划!”

 

超人睁大了眼睛,嘴唇翕动了几下,他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松开拳头,声音微微颤抖:“……我很抱歉。”

 

“我不是在责怪你。”蝙蝠侠烦躁地吸了一口气,“好吧,我就是在责怪你。但你的举动本身没有错,外星救援犬的本能,哈。”他嗤笑一声,“我们各退一步。我不阻止你‘路过’哥谭时偶尔的救人行为——事实上我也阻止不了。但相应的,如果我特别向你强调过,那么在这段时间之内就算哥谭有人跪在你面前求你救他,也请你约束好自己的行为。”

 

“B,我可以帮……”

 

“不需要。”蝙蝠侠不耐烦地回绝道,“多关心一下你的大都会吧。”

 

“大都会今天很和平。”超人在门口磨蹭着做最后的努力,“我希望能弥补我的过失。”

 

大概为了使自己显得更诚恳,超人像平时面对记者们的摄像机一样努力挺起胸膛,下颔线条绷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对方。他讨好地笑了笑,一瞬间好像笼上一层圣光。

 

好端端耍什么帅?在炫耀吗?蝙蝠侠微妙地不爽起来。

 

操作台上的通讯器指示灯突然亮起了耀眼的红光。蝙蝠侠看了超人一眼,伸手按下接听键。

 

“嘿蝙蝠!”罗宾压低了也仍显得欢快的声音传出来,“我发现了他们真正的据点并且已经成功潜入了!”

 

“我以为我说过有线索第一时间通知我?”蝙蝠侠的脸色已经漆黑到可怖的地步,“一定要我把‘不要轻举妄动’这句话贴在你的床头吗?”

 

“哎呀我在地底信号好像不太好听不清你在说什么。”罗宾那边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里地形好复杂像个迷宫一样到处都是红外线,还有机器人在巡逻,总之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我现在迷路了哈哈哈快来救我……有人来了我先找个角落蹲一下。”

 

罗宾挂断了通讯。

 

蝙蝠侠花了半秒把逼近临界点的怒气条压了下去,起身大步走出了门,又退回来盯着站在门边一脸无辜的超人,一字一顿地说:“绝对,不准,靠近,哥谭。”

 

超人投降地举起双手:“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66.

 

迪克本来没想单独行动,他虽然平时爱逞些少年意气,但对于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得比较清楚的,一但涉及到大案,他都会基本遵从布鲁斯的指示。

 

昨天他把血样交给阿尔弗雷德拿去化验,自己则按照要求蹲在蝙蝠洞里查看那个废弃工厂附近街区的监控,锁定了布鲁斯被绑架的时间出现在附近的货车,再逐个排除,把范围缩小到其中两辆。

 

在蝙蝠主机分析这两辆货车两个月内停泊地点的间隙,蝙蝠洞里亮起了橙色的警示灯——用蝙蝠侠的话说这是“白天小型犯罪警示灯”,但罗宾更喜欢把它称为“布鲁斯呼叫罗宾救场专用灯”。

 

因为白天的打劫偷窃案不归蝙蝠侠管,除非被害人就是蝙蝠侠本人。

 

于是罗宾愉悦地抄起棍子跑去救父亲于水火,还意料之外地得到了赞扬,就算那是布鲁西式的赞扬,也已经足够记入“罗宾十大感动瞬间”了。当然,这个排行的有效时限是一个月。

 

回到蝙蝠洞后他惊喜地发现主机在计算出结果后自动又排除了一辆嫌疑车,而另一辆用于运输生鲜的货车曾多次停泊在没有任何生鲜加工厂的城西一角。

 

而城市建模中城西有家离货车几次停泊地点都很近的干洗店,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问号标记,估计是蝙蝠侠之前留下的。

 

看来犯罪团伙的据点十有八九就在这个洗衣店里。

 

他本来准备等布鲁斯回来就向他报告顺便邀功,没想到一摸腰带惊觉他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绝版超人签名蝙蝠标不翼而飞,他苦思冥想一番认为是在快餐店把那个蝙蝠标和别的普通蝙蝠标一起扔出去了,便换上便装去快餐店里转了一圈,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伤心欲绝。

 

回家还发现父亲浑身酒气地睡死在他最喜欢坐的那个小沙发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迪克很不高兴地吃过晚饭就把自己埋进了被子山,生了会儿闷气,默默等着布鲁斯醒酒之后来叫他去夜巡,谁知道眼睛一闭,再次睁开时差点被灿烂的朝阳给闪瞎了。

 

气到炸毛的罗宾鸟气势汹汹地冲进布鲁斯的房间,扑了个空,才从管家口中得知蝙蝠侠一大早就赶去瞭望塔值班,连句口信都没给可爱的儿子留。

 

深觉自己遭到了忽视,幼小的玻璃心严重受损后蠢蠢欲动的叛逆心顿时占了上风,迪克换上制服,一个人跑到阿尔瓦干洗店附近蹲点,临出门还很解气地踹了一脚蝙蝠车的轮胎。

 

蹲了三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在布鲁斯那一长串嫌疑人名单上出现过的某政客走进去,他赶紧跟上,小心地隐藏在视觉死角里。那个政客脱下外套交给干洗店店员,店员在柜台下摸索了一番,角落的一个实木衣架便自动移开,露出地下室的入口。

 

不能确定开启密道的按钮需不需要验证指纹,罗宾只好冒险贴在店员的身后滑了进去,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灵巧的身形,就被这七弯八拐的走廊和随处可见的机器人给吓得张大了嘴。

 

那些机器人应该是装有人脸识别功能,店员和政客不需要躲开它们,但罗宾可不想被这些可能会发射激光炮的铁家伙射成一只烤小鸟,只能左躲右闪地艰难执行着跟踪工作,然后不出所料地跟丢了。

 

不仅跟丢了,还迷路了。

 

满腔热血逐渐冷却下来的罗宾忍着羞耻给蝙蝠侠发送了求救通讯,悲伤地缩进黑暗的角落,用蝙蝠手机玩起了贪吃蛇。

 

他总觉得自己自从偷看了布鲁斯的超人观察日记推断出偶像很有可能向蝙蝠侠告白并被冷酷无情地拒绝之后,就开始诸事不顺。

 

一定是因为偶像不开心所以我也不开心,我和偶像真有缘分。罗宾美滋滋地想。

 

67.

 

“所以,这就是你擅自行动还让自己陷入险境的理由?”布鲁斯耐心地听完了对迪克啰啰嗦嗦还夹杂着各种内心剖白的一长串解释,用温和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问。

 

“不能这么说,我虽然擅自行动了,但我没有陷入险境啊。”迪克用力眨着纯洁的大眼睛试图感化他,“我只是迷路了,每一个小朋友都会迷路的。”

 

“迷路的小朋友现在需要打电话让警察叔叔带他回家。”布鲁斯冷笑一声,不容置疑地说:“我入侵了这里的系统,机器人不会再攻击你。你上去之后先找地下基地的另一个出口,估计在城西废铁厂附近。找到后联系戈登,和他们一起守在那里。”

 

“等等,布鲁斯。”迪克粘在他手臂上不肯动,“让我留下来,我能帮得上忙。”

 

“听着,罗宾。我需要有人守住出口,确保不会有漏网之鱼。”

 

“这种事交给警察就可以了,你现在就能让戈登带人封锁整个废铁厂。”

 

“……迪克。”布鲁斯叹了一口气,“这是个针对omega的犯罪团伙,我不知道他们手中有多少用以控制omega的药物。”他揉乱了小鸟顺滑的黑发,“而我猜你身上肯定没有带抑制剂。”

 

“我带了!”罗宾低头在腰带里翻找,“我一直放在……咦,怎么没有……”他对上养父略带责备的目光,有些丧气地说,“好吧,我这就上去。”

 

“往回走,左数第二个通道走大约七十米,右转,经过两个路口后左转再左转,上楼梯就到了。”

 

“知道啦,你自己小心。”

 

蝙蝠侠目送罗宾沮丧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把左手握着的小瓶抑制剂放进腰带里。

 

68.

 

这个地下基地的结构确实非常复杂,交错的通道像一张蛛网,大部分都是死路,剩下的也不知道会通向哪里。如果有人发现了这里,估计还不等找到正确的路就被机器人给轰成焦炭了。

 

可能是因为对“迷宫”的自信,这里连一个摄像头都没有,就算入侵了基地的网络也无法得到准确的地图。

 

但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蝙蝠侠关闭了面罩上的信息素过滤装置,微弱的omega信息素便涌入他的鼻腔,他鼻尖轻嗅了几下,循着气味向通道深处走去。

 

“天哪布鲁斯,你现在简直像一只警犬。”通讯器里传来迪克的笑声。蝙蝠侠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跟在他身后的一个机器人身上。

 

“专心完成你的任务。”他摘掉了机器人头顶的微型监视器。

 

“我找到那个出口了,正在等警方赶过来。”迪克对着漆黑一片的监控画面撅起嘴,“我只是想观摩学习!”

 

“我很确定待会的场面肯定不会是PG-13级的。”蝙蝠侠嗅着空气里越来越浓重且混杂的omega处于发情期的信息素,伸手按了按自己颈侧有些胀痛的腺体。

 

“说的好像每晚带我出去做些NC-17事情的人不是你一样。”

 

“如果你一定要用这么糟糕的说法,那么以后你晚上就待在家里做一个乖孩子吧。”

 

“噢,我错了,布鲁斯……”

 

蝙蝠侠已经来到了一扇厚重的铁门前,他的alpha本能告诉他,那些omega就在这扇门后。信息素的浓度已经达到了让他体温升高、脑袋发晕的地步,他重新开启了信息素过滤器,同时掏出自己准备的alpha抑制剂倒出两片咽下。

 

任何抑制剂在进入人体后都会因激素冲突而引起眩晕,持续时间和强度视使用者的身体素质与当前信息素躁动程度而在五分钟至三十分钟的范围内浮动,药物起效后使用者的第二性征感官将被暂时屏蔽。

 

蝙蝠侠倒挂在天花板上等待那阵眩晕感消失。接管基地系统之后门上的虹膜识别锁形同虚设,铁门在他的控制下打开一条缝,蝙蝠侠像一道没有实体的阴影般无声地从缝隙里滑入了这个房间。

 

铁门的背后并不如他想的那般不堪入目,四名浑身潮红的omega们在一个透明的隔间里神志不清地互相磨蹭,其余还有几人被关在笼子里,看上去稍微受了点影响但没有进入热潮期。

 

上次那位富商和罗宾提到的政客都在,富商津津有味地欣赏玻璃房子中的“表演”,政客拿着一叠纸在和几个应该是犯罪团伙高层的人争论着什么。几个壮硕的保镖守在铁笼子前,另外有两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在角落的实验桌前忙碌。

 

蝙蝠侠粗略一数,被害人少了六个。他移动到政客的头顶,眯起眼从那叠资料上扫到了几个关键字,基本可以确认那是之前的omega交易记录。

 

有交易记录在,被卖掉的omega就是警局的管辖范围了。

 

蝙蝠侠摸出三枚蝙蝠镖,干脆地灭掉了那几盏算不上明亮的灯。“操,什么情况?”政客在短暂的慌乱过后迅速后退几步把资料放入保险柜,但还没来得及合上柜门,后颈遭受的重击就让这个四体不勤的家伙翻着白眼扑倒在了地上。

 

保镖们围着笼子站成一圈,枪口朝着各自的正前方,蝙蝠侠落到笼子顶上,打地鼠似的挨个把这群背对敌人的蠢货揍晕过去。

 

“是蝙蝠侠!”在室内还戴着墨镜的头目举起枪,咬牙切齿地说,“兄弟们背对背扫射,搞死这个装神弄鬼的怪物!”

 

“下次不要把你的计划说给装神弄鬼的怪物听。”蝙蝠侠嘶哑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头目尖叫一声疯狂开枪射击,下一刻两手就被蝙蝠镖钉在了墙上。

 

“在那!”有人向惨叫声发出的方向开枪,蝙蝠侠启动抓钩枪躲开子弹,右腿在墙上一蹬,膝盖狠狠地撞在那人的太阳穴上,枪声骤停。

 

其余人听着同伴倒地的闷响,哆嗦着靠在一起拿枪对着眼前深不可测的黑暗,冷汗浸透了衣服。又是“叮叮叮”的几声,他们手里的枪全变成了废铁。

 

富商突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嚎,跌跌撞撞冲到门口猛拍开门按钮。这一声打破了沉寂,陆续有人不管不顾地扔下同伴逃走,蝙蝠侠没去追,只是走到透明隔间前,一拳砸碎了那块玻璃。

 

药物作用下发狂的omega们已经接收不到外界的声音,一嗅到alpha的气味,纷纷像海草一样攀附上来,争相用白嫩的手抓挠蝙蝠侠的腿甲。蝙蝠侠蹲下身,挡开那些贴上来的温热肉体,他拿出迪克的抑制剂,依次塞进她们口中。

 

背后有破空声响起,蝙蝠侠迅速用手一挡,金属制的椅子腿在他手臂上断成两节,戴眼镜的研究员手里紧握着椅背,还想再给他来一下,被他拖倒在地甩向不远处试图取走资料的黑西装男。

 

蝙蝠侠站起身,后颈突然一阵刺痛,他反身一脚把另一个研究员踢出好几米,拔下插在颈上的针管,针筒里的药水已经下去了一半。

 

照理来说针对omega的试剂应该是对他完全无效的,但他却感觉有一簇火苗从针孔进入他的身体,一路掠过四肢百骸,体内刚刚被抑制剂勉强压制住的alpha兽性就像是接触到火花的汽油桶般爆开,一瞬间把理智炸得体无完肤。

 

他上次带回去的血样分析结果他还没看,但现在他知道这种改良版激素中增加的成分是什么了。

 

能最直接地诱发omega发情期的是什么?

 

是alpha的信息素。

 

 

69.

 

从被蝙蝠侠拉去谈话之后就一直显得坐立不安的超人猛地站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手撑着头打瞌睡的绿灯侠下巴一下子磕在了桌面上,茫然地抬头看他,“紧急情况?”

 

“B的心跳突然超出了安全范围,血液流速加快,我得去看看。”超人话音未落,已经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他眼前。

 

“……我刚刚听岔了?”绿灯侠掏了掏耳朵。

 

“没听错,超人确实说他在监听蝙蝠侠的心跳。”神奇女侠吃了一口冰淇淋,“还有血液流速。”

 

“这可真够疯狂的。”绿灯侠咋舌,“我们赌赌他多久之后会被蝙蝠侠拿氪石揍回来。”

 

“一个小时。公事为重,蝙蝠侠会先教训罪犯。”

 

“那可说不定。心跳加速、热血沸腾可不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才会出现。”

 

“……赫拉啊我真是不敢想象那场面。”

 

“正准备‘一竿入洞’时看见超人飘在窗外。”绿灯侠锤着桌子大笑,“我赌三分钟。顺便,我们也许应该先去启动医疗室的修复仓。”

 

70.

 

超人虽然被严厉警告过了,但还是有点担心蝙蝠侠的任务会出问题,因此偷偷留有一份感官在追踪着他的身体状况。

 

蝙蝠侠的心跳一直是沉稳有力的,节奏比一般人更缓慢时是在潜伏,稍微加快时是在战斗,猛然失序又很快恢复正常则可能是受伤了。

 

超人默默捕捉着属于蝙蝠侠的节奏,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忽快忽慢。

 

那心跳声逐渐回到一个安稳的频率,超人猜测大概是任务已经接近尾声,他刚刚放下了心,下一秒就听见蝙蝠侠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继续响起时变得混乱、失序,且速度已经濒临了危险值。

 

超人脑子里“轰”的一声,意识出现了几秒的空白,再回过神时已经身在哥谭的上空,他焦急地循着心跳声降落在一片荒地上,蹲下来,举起拳头砸穿了水泥路面。

 

率先涌入感官的是呛人的omega信息素,夹杂着一股苦涩的气味。超人咳了几声,从中捕捉到一丝血腥气,心又提了起来。他从砸出来的大洞进入地面下的空间,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几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而蝙蝠侠背对着他站在一地碎玻璃上,手里拎着一个研究员,对方已经失去意识,流下的血在白大褂上染出大片红晕。

 

“B!”超人松了一口气,快步走过去想扶住他的肩,“拉奥啊,再打下去他要死了……”

 

蝙蝠侠猛地挥开他的手,喉咙里发出威慑性的低吼。超人被推得后退了两步,又猝不及防对上他护目镜下直刺过来的锐利眼神。

 

苦味更浓了,像是有人打翻了一整壶黑咖啡。超人在这种苦涩气息的包裹下后背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蝙蝠侠释放出的信息素。

 

人类的信息素是会说话的。

 

超人模糊地想。

 

那苦得让人不敢呼吸的信息素里充满了警惕和排斥,像尖锐的刀锋刺在他的感官上,每一粒最微小的分子都在对他说着“滚”。

 

“B……”超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试探性地叫他的名字。但蝙蝠侠看也没看他一眼,把手中的研究员扔到地上,就冷漠地擦过他的肩,从那个大洞里跃了出去。

 

超人孤零零站在房间里,呆楞了几秒,抬手攥紧了自己胸口的制服布料。

 

看来他真的……很不喜欢我。

 

71.

 

蝙蝠侠正与自己的alpha本能做着激烈的斗争。

 

想打架。

 

打不过。

 

该死的氪星人。

 

药物中那点alpha激素进入他的身体,几乎是立刻就引起了他本身的、受到发情期omega影响而十分躁动的信息素强烈的反抗。alpha不能容许其他alpha的信息素侵占自己的领地,更何况这个空间中充斥的omega信息素几乎达到了感官能接受的上限,蝙蝠侠强行压抑的信息素突破了他设置的防线,爆发性地涌了出来。

 

同时,蝙蝠侠进入了发情期。

 

alpha在发情期不仅仅会无法自控地想要标记omega,还会让他暴躁、易怒,以及对其他的任何alpha都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欲。

 

上次被注射这种药剂时他服用过抑制剂并且自身信息素非常平稳,因此除了纠缠他整个下午的烦躁感之外并没有产生其他影响。这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他完完全全的发情了,他只来得及庆幸自己已经给那几个发情的omega喂下了抑制剂,就被更深层的破坏欲支配了,他凶狠地揍翻了这间屋子里所有alpha,要不是牢牢刻在脑中的“不杀”原则,只怕超人来时就会看到一地尸体和一个新鲜出炉的超级罪犯。

 

超人砸出的那个洞让外界的空气涌进来,降低了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也让他多少捡回了一点理智,他认出了自己的搭档——一个强大的alpha,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愤怒,也让他用尽全力阻止了本该向来人挥出的拳头。

 

他怕自己再在这个充满了omega味道的空间待一秒就会忍不住扑上去和超人打成一团,那实在太难看了,被信息素控制像一头野兽一样攻击同伴——甚至只是这样想想就让他难堪。他嗓子发干,眼珠子发红,视线刻意避开那个alpha所站的位置,竭力维持着仅有的体面离开了这里。

 

蝙蝠侠跌进蝙蝠车打开自动驾驶装置,又给罗宾发送了任务完成的信号,才从车门的暗格取出一管应急型抑制剂,扎进了自己的胳膊里。

 

强烈的眩晕让他失去了时间概念,能控制自己的肢体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到床沿干呕,还没消化完的早餐三明治和胃液混合着落入床边早已准备好的盆子里。

 

阿尔弗雷德把他扶起来,用毛巾擦掉他嘴角的残留物。

 

“阿福,罗宾回来了没?”布鲁斯摸了下自己后颈的腺体,轻轻“嘶”了一声。

 

“迪克少爷已经回到房间休息。被害人也得到了妥善救治,戈登局长拿走了交易资料。”阿尔弗雷德一口纯正的伦敦腔听起来比平时要低沉一些,这代表他正在生气,“比起这个,我认为老爷您更应该先关心一下自己。”

 

“我这次可没受伤。”布鲁斯说着瞥到了手臂上缠的绷带,改口道,“哦,一点小擦伤。”

 

“问题不在这里。”阿尔弗雷德把热茶递到他手中,淡淡地道,“您需要一个知道您真实性别的伴侣,或者是床伴。”

 

布鲁斯宝贝会在服用抑制剂后再进行私密的社交活动,抑制剂的作用下他闻不到别人的信息素,也就不会存在“失控”的风险。但一旦他陷入alpha发情期,即使他服用中和剂将信息素表征转变为omega之后再去找人“解决问题”,也没法向对方解释在发情期会膨胀出来的alpha结。

 

在此之前他已经靠抑制剂度过了无数个被别人或是被自己的omega信息素诱发的发情期,阿尔弗雷德从来就没有提出过让他找个固定对象的建议。思及此,布鲁斯问:“你在暗示谁?”

 

“超人先生是个值得信赖的伙伴。”阿尔弗雷德说。

 

“…………他是个男人。”

 

“现在还坚持喜欢女人已经过时了,您应该多尝试点新事物,老爷。”

 

“我并不想做这种尝试。”布鲁斯揉揉眉心,“况且就算我真的要找个男人当床伴,也不能是他。”

 

“为什么?”阿尔弗雷德摆出虚心求教的表情。

 

“……他喜欢我,阿福。”

 

“所以?”

 

“在你看来我就这么像个人渣?”布鲁斯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恕我直言,大部分时候,是的。”阿尔弗雷德悠闲地端起那个盛满呕吐物的盆,“另外,我觉得以你们现在的关系密切程度,完全可以跳过‘床伴’直接上升到‘伴侣’。”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长出了一口气:“那不一样。”他疲惫地靠在柔软的枕头上,“我重视他,他是我的朋友,兄弟,搭档,特定情况下我们甚至可以为了对方不顾一切。”他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叹息,“但是,阿尔弗雷德,我不会想和他上床。”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

 

“他那时候……很认真,所以我也给出了我最认真的回答。”蝙蝠侠钢蓝色的眼睛里是不会被任何事物干扰的清醒,“他很重要。无论是对于世界,还是对于我。”

 

72.

 

超人假装不经意地蹭到操作台前,轻咳一声。

 

“干什么。”蝙蝠侠眼睛仍然盯着屏幕。

 

“那个……B,我有东西想给你。”超人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手心上递过来。

 

“又是氪石戒指?”蝙蝠侠不感兴趣地挑眉,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没有去接。

 

“不是。”超人挠了挠发红的脸颊,打开盒盖,露出里面闪着耀眼光芒的蓝色晶体,“这是孤独堡垒的钥匙。”

 

蝙蝠侠愣住了,他看了看盒中美丽的结晶,向超人投去探究的目光。

 

“咳,你知道,我的家乡已经毁灭,而这个是世界上仅有的完全属于我的东西了。”卡尔紧张地眨着眼,有汗水从睫毛上抖落下来,“我愿意与你分享我所拥有的一切。”他对着蝙蝠侠已经显出些震惊的表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庄重而清晰地请求道,“相对的,你今后会渡过的全部时间,我都想要和你共享。可以吗?”

 

超人望过来的眼神带着纯粹的快乐与期待,那汪澄澈的湛蓝是最辽阔的天空也是最包容的海,能轻易扼住任何一个人的呼吸,让人心甘情愿地坠落,直到溺毙于此。而那之中翻涌着的滚烫爱意足以融化北极封冻上百万年的、最坚固的冰。

 

但蝙蝠侠只是块石头。


TBC


超人眼中的自己:狗狗眼道歉.jpg

蝙蝠侠眼中的超人:我不仅要搞砸你的计划,我还比你帅.jpg

蝙蝠侠怒气值+100


这章为什么这么长?其实是我刚刚才发现昨天发的那章没发出去..就干脆和今天的一起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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