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3：3laughter
wb：三声浪笑
【超蝙】如何拒绝前男友的求爱（下）
summary：布鲁斯与超人的恋情以超人的不告而别告终，五年后，一艘氪星飞船坠毁在韦恩大宅的后花园里。
二代登超贝蝙，点梗产物，沙雕小甜饼，可能酸爽
警告：非典型破镜重圆，迪克亲情出镜，猫女友情出镜。
7.
克拉克在把游泳池的瓷砖刷薄了两毫米之后被阿尔弗雷德礼貌地请了出去，他依依不舍地在门口徘徊：“我可以帮忙把屋顶也刷一遍。”
阿尔弗雷德回头看向屋檐上的青苔，很明显动摇了，布鲁斯一边努力给他使眼色一边义正言辞地拒绝：“不需要，这是迪克挣零花钱的途经。”
迪克很想说没关系我不介意那点零花钱，但在布鲁斯警告的目光里只能老老实实地附和：“嗯，没错，这点小事不用麻烦你。”
克拉克垂着头，小心地瞟了布鲁斯一眼：“那……迪克需要辅导家庭作业吗？”
布鲁斯皱起眉：“让他自己做。”
“……哦。”克拉克失落地垮下肩膀，眼里天空般的颜色沉沉地坠下去，灰蒙蒙的雾气几乎要凝成水珠，“我回去了……再见。”
他转过身，和几天前一样慢吞吞地朝远处走去，高大却微驼的背影显得极其颓丧，迪克看不下去地扯扯布鲁斯的衣袖，布鲁斯叹了口气：“等一下。”
克拉克立刻停下脚步，充满希冀地回头看过来，布鲁斯差点以为自己在他身后看见了一条拼命摇晃的尾巴，不禁无奈地捏了捏鼻梁：“虽然没什么需要你的地方，但你可以留下来吃个晚餐。”
刚才还愁云惨淡的克拉克瞬间满血复活，直到坐到餐桌边都挂着比太阳还要闪亮的笑容，迪克恍恍惚惚地捧着杯子，满脸都是和偶像一起用餐的激动，布鲁斯瞪了他好几眼都没能让他回神，便不爽地将矛头转向克拉克：“你笑什么？”
克拉克眨了眨眼，像以前一样将自己的小甜点推给他：“我很高兴。”
布鲁斯矜持地接受了他的讨好，嘴上仍然不饶人地讽刺道：“一顿饭就能让你乐成这样，我有点为我员工的生活状况担忧。”
“噢布鲁斯，你明明知道不是因为这个，虽然阿尔弗雷德的手艺真的很棒。”克拉克好脾气地切下一块牛排塞进嘴里，“我只是高兴能在你身边多待一会儿。”
话刚出口他便反应过来，一抬头果然见布鲁斯不赞同地瞪过来，迪克也张大嘴巴满脸震惊，克拉克缩了缩脖子，欲盖弥彰地补充道：“毕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我们真的很久没见面了。”他顿了顿，轻声说，“我很想你。”
布鲁斯没接话，专心致志对付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克拉克没得到回应也不恼，友好地分了一块炸土豆给正一眼一眼往这边瞟的迪克，迪克欣然接受了偶像的馈赠，看那架势是准备把这块极富纪念意义的炸土豆裱起来挂在床头。
阿尔弗雷德将餐后的例汤端上来，另外还有一杯属于布鲁斯的蔬菜汁，布鲁斯脸色立马变得和蔬菜汁一样绿，嫌弃地将杯子推到一边，接收到阿尔弗雷德不赞同的目光便又默默移回来。克拉克没忍住轻笑了一声立马被凶巴巴地瞪了——但拉奥作证他可没有想嘲笑布鲁斯挑食，只是这幅场景就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让他觉得仿佛一切都没变。
布鲁斯被他笑出了一胳膊鸡皮疙瘩，困惑又生气地戳着自己盘子里的花椰菜，克拉克迅速解决完牛肉，托着腮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蓝眼睛里水一样的温柔几乎能让任何人溺毙其中。迪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惊恐地看看布鲁斯又看看克拉克，头顶上的问号都快凝成实质，而布鲁斯若无其事地啜饮自己的蔬菜汁，假装对饭桌上的暗潮汹涌一无所觉。
晚餐过后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小甜饼，迪克窝在最左边的单座里，布鲁斯和克拉克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保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克拉克一只手搁在沙发靠背上，从迪克的角度看就像他将布鲁斯搂在怀里一样，作为一个早熟的孩子，他现在已经百分百确认超人对布鲁斯图谋不轨。
我要有一个超人后爸啦！迪克喜滋滋地喝了一口牛奶，完全忽略了布鲁斯略显僵硬的坐姿。
布鲁斯没穿袜子，两腿蜷在沙发上，一副想躲开又硬生生忍着不动的样子，克拉克的气息就在离他不足十公分的地方，甚至连暖热的体温都清晰地传递过来，布鲁斯碍于背后那条胳膊没法靠进椅背，脊背绷得笔直，如果是五年前他肯定已经毫无顾虑地歪到自己男朋友身上去了——可是现在为了大家着想他只能坐得端端正正看电视。
克拉克递给他一块小甜饼，他反射性地叼住，立马就后悔得想一头撞到沙发扶手上，但已经吃进去了再吐出来反而显得更奇怪，于是他纠结地就着克拉克的手吃完了整块小甜饼，还非常得体地道了谢，克拉克又殷勤地把咖啡杯递给他，并嘱咐道：“少喝一点，夜巡回来还能小睡一会儿……你明天早上是不是要开会？”
布鲁斯一想到明天早上九点的会议就脑仁生疼，赌气地往后一仰头，正好撞在克拉克放软的手腕上，克拉克帮他按摩隐隐作痛的后脑，手法即使经过五年也丝毫没有退步，布鲁斯舒服地呻吟一声，恰到好处的力度与令人安心的暖热让他几乎想就这么睡过去，迷迷糊糊享受了几分钟才猛然惊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他蓦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克拉克还没来得及收敛的深情视线，太多复杂的情绪将天空般湛蓝的颜色染得像海一样深沉，布鲁斯猝不及防地被他的视线捕获，有那么几秒钟动弹不得，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他看着对方越来越靠近的脸，喉咙里发出没什么底气的呢喃：“克拉克……”
“嗨亲爱的，不好意思回来晚了一点。”赛琳娜风尘仆仆地从他们身后走过，顺手把钥匙搁到小吧台上，“哇哦，克拉克也在，今天工作怎么样？”
“都很好，谢谢关心。”克拉克不太自然地挪远了一点，“呃、你……想不想吃点什么？”
“阿尔弗雷德给我留了一份。”赛琳娜走过来，从背后勾住布鲁斯的脖子与他交换了一个亲吻，布鲁斯不动声色地偏过头，于是这个吻落在了唇角，“说起来迪克是不是该回房做作业了？”
迪克已经完全被眼前的状况弄懵了，他呆滞地点点头，捧着杯子落荒而逃，房门都摔得“砰”的一响，克拉克看上去也十足的坐立不安，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小声说：“那个……我想我该离开了……”
“慢走不送。”布鲁斯没什么诚意地挥挥手，“赛琳娜，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该夜巡了。”
“知道啦亲爱的。”
猫女像一只真正的猫那样优雅地扭着腰走了，克拉克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布鲁斯难过地笑了笑就换上制服从窗口飞了出去，布鲁斯垂着眼一点点喝空了杯子里的咖啡，兀自怔了半晌，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赛琳娜端着甜甜圈和香草奶昔一屁股坐到他旁边：“上次偷戒指，这次偷钥匙，过几天是不是干脆把你的人偷走算了？”
布鲁斯瞥了他一眼：“我晚餐时间就给你发了信息，你的效率可真高，再来晚点他就该在这里留宿了。”
猫女叼着甜甜圈含糊不清地说：“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也不敢真的对有妇之夫下手，毕竟是大都会的道德标杆。”
“我不是担心这个。”布鲁斯面无表情，“我是怕我会直接让他留宿在我房里。”
“…………你比我想的还要更没定力，布鲁斯。”
8.
丝毫不知道自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成功上位的克拉克回家照常发了一晚上呆，第二天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硬是和露易丝要来了报道韦恩在大都会举办的晚宴的活，穿着自己最拿得出手的那套西装略有点心虚地混进了宴会厅，随便采访了几个名流便躲到角落里猛吃自助餐。
宴会开场一个半小时布鲁斯才姗姗来迟，哥谭王子拄着手杖风度翩翩地和客人们打过招呼，眼神可能从后方的克拉克身上掠过了，也可能没有，克拉克翻开笔记本看了看上面的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识趣地继续站在最远处看着同行们疯狂地涌上去，一面担心布鲁斯会被挤得跌倒一面觉得蝙蝠侠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等记者们终于心满意足开始享受宴会时克拉克已经吃得肚子溜圆，布鲁斯慢吞吞蹭到他所在的角落，丝毫不见外地拿过他手上的盘子飞快地扒拉了几口，盘子里果然都是他爱吃的东西，布鲁斯内心很满意，表面该找茬还是得找茬：“我记得今天星球日报的外派记者应该是露易丝？”
“露易丝对社会底层人士的追踪报道比较感兴趣。”克拉克目光在布鲁斯手指上溜了一圈，状似不经意地问，“你的戒指呢？”
“挂在脖子上。”布鲁斯吞下一口蓝莓塔，带着些炫耀意味地说，“别看我这样，我也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的另一半——布鲁斯·韦恩手上出现戒指，那我和赛琳娜基本上别想有一天消停日子了。”
“嗯、但你这样……仍然在晚宴上和别的女人调情，她不会介意吗？”确确实实很介意的克拉克心虚地看向窗外，“好歹是已婚人士，怎么也该收敛点。”
“她不介意。”布鲁斯温和地笑着，伸手在自己心口挂着戒指的地方按了按，“我们彼此信任，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置气。”
克拉克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大概吃空了所有盘子里的苦瓜，他揪着衣角，废了好大劲才抑制住面上痛苦的神色，只是声音里还不可避免地带着颤音：“这样……挺好的。”
“当然好，那可是我选择的人。”布鲁斯脸上的微笑像画上去一样标致，只是右手的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他左顾右盼着迫切地想转移话题，冷不防在人群中看到一个显眼的秃子，“……我今天好像没有邀请卢瑟吧？”
克拉克一声不吭地奔向厕所。
布鲁斯好整以暇地喝完了杯子里的姜汁汽水，将杯子随手搁到餐台上，迎上去朝卢瑟伸出一只手：“嗨，我没想到你会来。”
卢瑟的脑袋在灯光下就像一个澄亮的电灯泡，他冷笑着挥开布鲁斯的手：“我也没想到你会过来大都会，韦恩先生，你猜如果我抓住了超人的前男友，他会怎么做？”
布鲁斯茫然地左顾右盼：“什么？超人的前男友在哪？”
卢瑟显然在来之前已经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这会儿完全不受影响，一挥手身后的黑衣人便一拥而上，团团包围住可怜的韦恩总裁，布鲁斯缩着肩膀，像一只孤立无援的猫：“等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放开他！”
一声怒吼将布鲁斯刚成型的计划摔得粉碎，他头疼地看着从天而降的超人，心里开始盘算怎么压下明天的头条，而超人用热视线将黑衣人们的热武器全部熔成了废铁，这会儿正在闪光灯与尖叫声中缓慢降落到地面，一双隐怒的蓝眼睛冷冷盯着卢瑟：“好久不见。”
卢瑟志在必得地背着手：“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回来——宇宙中没有地方能收留你这样的怪物，对吗？”
超人被戳到痛处，眼里闪过一抹红光，布鲁斯见势不妙便不着痕迹地往后退想去把制服换上，结果刚退两步就被不知从哪飞出来的机器人抓着后衣领拎了起来，他短促地尖叫一声，双腿在空中乱踢：“该死，我绝对要把你告上法庭！”
卢瑟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下几个按键，机器人拎着布鲁斯以极快的速度破窗而出，超人化为一道红蓝残影紧随其后，卢瑟站在落地窗的破口处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云端，施施然转过身对着目瞪口呆的宾客张开双臂：“接下来让我给你们展现一下一个失控的超人有多么可怕。”
布鲁斯被飓风吹得睁不开眼，一边还要艰难地启动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阿尔弗雷德，卢瑟的摄像头安置在哪？”
“在机器人的头顶，老爷，只有画面没有声音。”阿尔弗雷德不紧不慢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需要紧急启用直升机吗？”
“越快越好。”布鲁斯挂断通讯，转头看向跟过来的超人，超人的状态很不对劲，至少平时他不该这样红着眼睛不断用热视线攻击前方的机器人，很快机器人腿上的喷气式飞行器就少了一个，布鲁斯猛地下坠，“砰”地一声砸在坚硬的山岩上，简直错觉自己的脊椎又要断一次。
现在他们位于一座海上小岛，漆黑的岩石下泛着不祥的绿光，超人俯冲下来一拳将机器人砸进了地面，接着略有些踉跄地站起来，语气里是难得的不知所措：“布鲁斯，我的力量好像……”
布鲁斯一脚踩碎机器人的头颅朝超人奔过去，超人正摇摇晃晃地向岛屿边缘前进，热视线扫得地上的岩石寸寸崩裂，更多的绿芒裸露出来，超人明显地感觉力量正在流失，但体内又有什么东西在强迫他破坏一切，他跪倒在小岛和海水的交界处，一边苦涩地想现在坠入海底会不会直直沉到地心一边努力地往前爬，但就在他快要成功跌落下去的刹那一具温暖的躯体贴上了他的脊背，同时一只手覆上了他正泛着灼热红光的眼睛。
“冷静下来，卡尔。”布鲁斯在他耳边快速且小声地说，“直升机马上就到，我带你离开。”
热视线在不能伤害他人的本能下切换成透视，于是眼前修长的手掌变成了森森白骨，超人倒吸一口冷气，在他怀里轻微地挣动：“别这样，我会伤到你……”
“你不会。”布鲁斯不容置疑地将他的脑袋揽到怀里，话语里是少有的温和，“你能控制它。”
克拉克埋首在布鲁斯的胸前，一瞬间看到了很多——脊椎上的钢钉，右侧膝盖的支架，还有大大小小以前从未见过的骨痂和伤疤，他的布鲁斯在他离开的这五年里显然吃尽了苦头，但克拉克也同样清楚地知道，即使他没有离开，布鲁斯也不会寻求他的帮助，征用治疗仓已经是极限了。
这个强悍而脆弱，永远学不会示弱的人……他深爱着的人。
克拉克伸长手臂紧紧环住布鲁斯的脊背，几乎想祈祷时间就此停止，他看着对方胸腔里生机勃勃跳动的心脏，沉默地闭上了眼，却更加清晰地将那个挂在脖颈的戒指收进眼底，银色的戒圈朴实无华，再往里便是……
“布鲁斯。”克拉克突然开口，声音颤得厉害，“为什么你的戒指内圈上刻着我的名字？”
布鲁斯身型一僵，因为事发太过突然而一时想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解释，拍抚着超人脊背的手都停在那里。头顶传来直升机的响声，克拉克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拦腰将他抱起来飞离了小岛，熟练地打开机舱门将人塞了进去，坐在驾驶位的阿尔弗雷德按下自动驾驶系统开关，上前去想帮忙关上门，但被超人的手阻止了。
“我还有该做的事情，那座岛不能留。”克拉克说着便不顾布鲁斯的吼声重新跳了下去，潜入水面之下用自己的肩膀顶起这块母星的碎片，缓慢地向天空上升，这一刻有无数双眼睛都看见了超人是如何凭一己之力扛起大地，无数的惊叹声从各处响起。卢瑟在宴会厅内气急败坏地跺脚，确认事情已经无力回天后过段转身离开，结果刚到门口就被警察团团围住，冰冷的手铐铐上了他的手腕。
“嘿！你们不能这样对纳税人！”卢瑟在警员的钳制下挣扎，“放开我！等超人变成独裁者你们就等着后悔吧！”
没人理他，囚车“咔”地一声锁上，任由他在里面疯狂砸门也没法出来。
布鲁斯靠在直升机的椅子里，仰头从舷窗外看着超人托着小岛朝大气层外飞去，眼神晦暗不明，他按了按胸口的戒指——五年前刚刚定制完成却没机会用上的求婚道具，半晌才叹了口气。
超人将氪石小岛扔进太阳之后终于力量耗尽，从宇宙里往下直直坠落，像一颗形状不那么规则的流星，布鲁斯手指敲了敲椅背，心里突然涌上了几分不祥的预感：“计算他的落点。”
“如果中途不出意外，他会坠落到韦恩大宅的后花园。”阿尔弗雷德冷静地回答。
“……我们就没有什么能接住从外太空掉下来的氪星人的装置吗？！”
“很遗憾，布鲁斯老爷，地球上目前还没有这个技术。”
9.
克拉克醒来的时候再次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他呆滞地眨了眨眼，转过头，果然看见布鲁斯翘着腿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手上捧着一本书，见他醒来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托你的福，我的花园刚修好就又多了一个大坑。”
克拉克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二话不说捉住布鲁斯的手：“我会赔偿！”
“得了吧，就你那点工资还不够我铺个草皮。”布鲁斯挣开他，“有那个空闲不如想想战损……”
克拉克的手顺着布鲁斯的腕子抚摸上去，明明是很不正直的动作他却能做得正义凛然：“我保证战损不会再增加了，我找到了控制方法……比起这个，布鲁斯，我想先和你聊聊戒指的问题。”
布鲁斯显然早有准备：“那只是一时冲动，不能代表什么，况且过了这么久我们早就变了——”
“我没变！”克拉克几乎是低吼出声，然后又放缓了声音，“我知道你也没变，布鲁斯，无论你做了多少事你都骗不了我。”
不知道是谁昨天还被耍得团团转。布鲁斯毫无愧疚地想着，明智地没有开口。
“总之，我不会放弃。”克拉克握着他的手腕，身体前倾，几乎是把他压在了椅子里，“我会得到属于我的——戒指，还有其他什么，无论需要花费多久。”他湛蓝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我会重新夺回你的心。”
布鲁斯目光游移了一下，淡然地缩回手：“还有两分钟你就要失去原本属于你的全勤奖了。”
还穿着格子衬衫的记者先生慌不择路地破窗而出，布鲁斯悠闲地喝了口咖啡，朝门后勾勾手指：“躲在那里干什么？”
迪克磨磨蹭蹭地从门板的遮挡下走出来：“呃，我这不是……看气氛不太好插话嘛……”
“别想些有的没的。”布鲁斯揉了揉太阳穴，“我和他没可能。”
迪克立马扑上去眼泪汪汪地抱住布鲁斯的胳膊：“别这样布鲁斯！我真的很想要一个超人后爸！而且反正你俩的事都上头条了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布鲁斯额角崩起青筋：“头条的事我会想办法压下来，在此之前禁止在学校说什么超人正在追求你养父之类的话。”
迪克撇了撇嘴：“反正你就是嘴硬，我打赌你在超人的攻势下绝对撑不到一个星期。”
布鲁斯假装没听见地望着窗外，花园里那个人形巨坑还没有被填起来，他想着克拉克惨兮兮躺在坑里的样子，蓦地笑起来：“等着瞧。”
10.
接下来的几天布鲁斯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超人无处不在”，晨起开会时看到一个长着超人脸的保洁小妹在朝他招手他还以为是自己困出了幻觉，结果等在会议室补足了觉再出来，那个保洁小妹仍然在会议室门口勤奋地拖着完全没必要再清洁的瓷砖。
布鲁斯目不斜视地走进办公室，靠进椅子里疲惫地问秘书：“外面那个……怎么回事？”
女秘书捧着一叠文件，脸上的笑容幅度比平时大了些：“这个是潘尼沃斯先生特批的，另外福克斯先生也对这种还战损的方式多有鼓励。”
……很好，这还没开始呢就叛变了两个。
布鲁斯心累得不行，窝到休息室的小床上睡了一觉，结果两个小时后被热醒，他艰难地翻了个身，不太意外地发现自己躺在一双强壮的臂弯里，而臂弯的主人还拿晶亮的眼睛瞅着他：“中午好，布鲁斯。”
“……中午好。”布鲁斯坐起来，“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暖床特别服务。”克拉克无辜地拍拍枕头，“量身定制，包您满意。”
起床气很严重的布鲁斯眉梢挑高，正准备发难，克拉克又不知从哪摸出一份热腾腾的苹果派：“刚烤好的，完全按在你的口味制作，阿尔弗雷德吃了都说好。”
布鲁斯冷冷地盯了他几秒，还是败给了苹果派甜蜜的香味：“……叉子拿来。”
苹果派确实很好吃，布鲁斯吃完一整块后便无情地下达了逐客令，可怜的小记者苦哈哈提着公文包回去赶工，偷偷用超级速度作弊才在下班前完成今天的工作，愉快地赶往韦恩家蹭饭，阿尔弗雷德和迪克不顾布鲁斯的坚决反对把人放了进来，于是饭后便又成了几个人一起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局面，和上次不同的是克拉克理所当然地搂住了布鲁斯的肩膀，让对方将脑袋靠在他的颈窝里。
布鲁斯余光能看见迪克的偷笑脸，略有些不自在地侧了下头，这样靠着很舒服，甚至让他有点不想动弹，他纠结了两分钟果断放弃了面子，非常习惯地躺进超人怀里，还叮嘱道：“两个小时后叫我起来夜巡。”
超人温柔地答应下来，还偷偷和迪克击了个掌，迪克在偶像的注视中很没出息地坦白了猫女和布鲁斯的关系，超人认真地听完，笑着摸了摸布鲁斯微卷的发梢：“为了拒绝我如此大费周折，不愧是蝙蝠侠。”
这听起来不像是一句赞扬啊……迪克严肃地咬着叉子，看看超人又看看布鲁斯，最终默默把困惑咽回了肚子里。
当天晚上超人试图旁观夜巡，被蝙蝠侠强硬地赶出了哥谭，他委委屈屈地飞走了没一会儿，又提着咖啡和汉堡转了回来，俨然一副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的样子。蝙蝠侠不吃他这套，兀自蹲在滴水兽上吃完了超人牌外卖，然后把超人和食品垃圾一起请了出去。
被过河拆桥的超人第二天继续全方位侵占布鲁斯的生活，从普通的家务活到花园修缮工作，力求让布鲁斯不管看向哪里都能看到超人的身影，布鲁斯不胜其烦，早晨一睁眼发现超人在擦卧室玻璃后心平气和地蒙着头继续睡，直到中午才被阿尔弗雷德叫起来，一边吃着迟来的早餐一边欣赏花园里超人奋力填土的背影。
“上次是打扫泳池还好说，现在为什么填个坑也要穿夏威夷短裤？”布鲁斯咬下一片烟熏三文鱼，目光从超人强健的小腿与完美的腹肌上扫过，“我觉得这样不太利于迪克的身心健康。”
“迪克少爷今天一大早就和同学一起出去玩了。”阿尔弗雷德将绿油油的猕猴桃汁摆上餐桌，“以及我认为肯特老爷这样穿是为了迎合你的喜好，毕竟您上次足足盯着人家看了一下午。”
布鲁斯心虚地收回视线，咬牙切齿地强调：“怎么可能有人能从半裸的超人身上移开目光？这显然不是我的问题！”
阿尔弗雷德耸耸肩：“您说是就是。”
就在布鲁斯对超人刷存在感的方式麻木、媒体也放弃报道超人追求韦恩总裁进度的时候，布鲁斯开着自己的新车不小心撞上了街边的绿化带，虽然作为一个两夜没睡的普通人疲劳驾驶出事很正常，但他被从车里拖出来时依旧臭着一张脸。
护士将只是胳膊有点小擦伤的布鲁斯拦腰抱上dan架：“韦恩先生，我建议您聘请一个专职si机，你看我怎么样？”
额头撞到方向盘导致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布鲁斯很不能理解地揪住护士先生额前的小卷毛：“为什么连护士都是你？！”
超人平和地微笑着，帮他卷起袖口：“因为我在努力打工还债啊。”
酒精擦上伤口让布鲁斯不自觉地缩了缩手，他看了看周围好心留给他们独处空间的交警和医生，压低嗓音吼道：“不需要！”
“可是白拿别人东西是不对的。”克拉克完全没必要地贴着他的额头量体温，“要不我卖身给你吧？我什么都能干而且很会暖床——”他自信地一笑，“你知道的。”
布鲁斯和他对视三秒，以惊人的敏捷从担架上爬起来飞奔而逃，连车也不要了，超人失落地在原地站了几分钟，转头问旁边的交警：“我是不是该用行动来展现我的过人之处才行？”
交警捂住了耳朵：“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11.
超人一向行动力十足，当天晚上就从孤独堡垒捋了一束花带到哥谭献宝，正靠坐着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布鲁斯瞥了一眼落地窗外漂浮着的傻大个，没辙地说：“进来。”
克拉克立马打开窗户进入卧室，将花束搁到床头柜上，自己则坐到床沿：“手臂的伤还好吗？”
“不碍事。”布鲁斯视线在粉蓝色的花上停留了两秒，嗤笑一声，“氪星花，你就只会这一种把戏？”
“因为我知道你很吃这套。”克拉克俯下身，几乎与他鼻尖相触，“布鲁斯，我很高兴你仍然留着我五年前送你的花。”
“便于研究氪星物种罢了。”布鲁斯偏开头，“超人，你别再自作多情——”
克拉克吻住了他只会说谎的嘴唇，温柔地侵略进他的口腔，这时隔五年的吻极尽温柔缠绵，像是想将无数的思念都通过相接的唇齿传递过去一般，直到布鲁斯有点透不过气地拽着超人的披风向后拉扯，超人才放过他略显红肿的唇瓣。
“布鲁斯，我明白你在顾虑什么。”超人抹去他嘴角残留的银丝，抵着他的额头，将眼中最真挚的部分毫无保留地递到他眼前，“我——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氪星人，老实说因为资料的缺失，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布鲁斯推开他，准备翻身下床：“够了。”
“不够。”克拉克耍赖地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肌肉匀称的腹部，“永远都不够，布鲁斯，如果我注定会在某一天失去你，那么我就会用余生所有的时间来怀念有你陪伴的时光，所以拜托，给我一个机会弥补这缺失的五年。”
“克拉克，这毫无意义。”布鲁斯冷静地陈述，“等你冷静下来你就会发现这几十年短暂到不值得记住。”
“那就让我来证明。”克拉克坚定地看着他，“我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在我面前闭上眼睛，然后我会反复想着这些珍贵的日子，它将会支撑我度过我的余生，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刻也仍是我最宝贵的财富。”他执起布鲁斯的左手，吻上他的无名指，“求你给我多留点念想，布鲁斯。”
布鲁斯有那么两秒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烙上指节的吻烫得他心口一阵阵发颤，他花了更久的时间才找回理智，用最冷酷的表情指了指窗口：“你可以走了，我要睡觉。”
克拉克没再纠缠，只是再三保证明天会亲自带早餐过来慰问，布鲁斯托着腮看也不看他，眼睛直直盯着泛着蓝光的显示屏，等超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才猛地把滚烫的脸埋进掌心，愤愤不平地嘟囔：“……该死。”
如何拒绝前男友的求爱？
答案是无解。
END
神志不清的磕糖产物，不是布鲁西意志不坚定，实在是敌方太强大……终于离还清旧债又近了一步！（并不值得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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