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3：3laughter
wb：三声浪笑
【超蝙】超人的小卷毛
summary：有一天蝙蝠侠发现超人的小卷毛动了一下。
超蝙+batfamily，氪星人奇怪的生理私设，沙雕小甜饼
蝙蝠侠的尖耳朵 的姐妹篇，缺德产物。
有点点康提乔米暗示，超露过去式
灵感来源↓↓↓
即使黑成了影子卷毛的存在感依旧强烈（
1.
超人最近很烦恼，他发现自己的卷毛少了一根。
是的，只少了一根，但这对于超人来说比卢瑟突然长出一头浓密的长发还要惊悚，因为在氪星人的整个成长过程中唯一不变的就是那撮头发——就和人类的指纹一样，它可弯可直，可长可短，每个人的都不一样，对于氪星人来说那是比DNA更加直观的身份证明，即使他们意外身亡，也能依靠这个来辨别尸体的身份。
超人察觉到不对后翻遍了自己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踏遍了瞭望塔的每一寸地板，还深夜潜入星球日报办公室搜寻了三个来回，最终不得不绝望地承认自己的那根卷毛是真的不见了，大概是战斗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哪里……但钢铁之躯怎么可能脱发！
克拉克愁得一整夜睡不好觉，第二天见人就问“你看到我的头发了吗”，得到的回答大多是莫名其妙的眼神和一句“不就在你头上吗”，还差点被强行送到扎塔娜那里去做魔法检测，等他好不容易解释清楚自己没中什么魔法之后已经过了午休时间，他得回报社上班了，而他的卷毛却依然没有回来。
他坐在星球日报的天台边缘，忧愁地叹了口气。
这里是地球，他当然不用担心因为“身份证明”被破坏而被扭送警局，真正让他焦虑不已的是另一件事……如果再找不到，也许他只能去向蝙蝠侠坦白情况了。
2.
蝙蝠侠坐在操作台前，紧紧盯着桌子上的玻璃瓶，神情严肃得像是盯着什么能毁灭地球的生化武器，阿尔弗雷德走到他旁边拿起瓶子，倒过来晃了晃，里面漆黑的卷毛在惯性作用下骨碌碌滚到瓶口，软趴趴地停住。
“恕我直言，布鲁斯老爷，我认为你的这项研究完全没有必要。”阿尔弗雷德把玻璃瓶放回桌上，不赞同地看着他，“而且趁超人趴在会议桌上午睡时用氪石剪刀取走他的头发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我绝对没有看错。”布鲁斯沉着脸，语气笃定，“昨天例会时他的卷毛自己动了一下——会议室的通风口关着，不可能有风！”
“也许是引力模拟器的瞬间失灵，或者瞭望塔本身的轻微震动。”阿尔弗雷德收走空掉的咖啡杯，用优雅的伦敦腔缓缓道，“而且即使这些都没有发生，超人先生也不可能凭借一缕会动的卷毛毁灭世界。”
“……”
布鲁斯被堵得说不出话，凶巴巴地瞪着管家似乎在思考怎么反驳，余光却突然看到瓶子里的小卷毛极其缓慢地缩了缩，尾端“啪”地敲到瓶壁上，然后受到惊吓般一下子直立起来。
“Damn it！”布鲁斯震惊之下脱口而出，“这玩意他妈的真的能动！”
“注意语言，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端着一张处变不惊的脸，其实端着托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先想想如果它分裂出另一个超人你该怎么向你的搭档解释。”
“氪星人不靠有丝分裂繁殖，超人说过他们有个叫做‘生育宝典’的东西。”蝙蝠侠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打开蝙蝠洞监控设备的录制按钮，“这根头发和超人的皮肤一样坚不可摧，如果它从瓶子里蹦出来会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希望氪石对它有效。”阿尔弗雷德从旁边挂着的蝙蝠腰带里拿出装氪石的铅盒，“以及我建议您尽快把它还给超人。”
瓶子里的小卷毛左右转了转，蜷曲的尖端有节奏地摇晃着，像在自顾自地打着拍子，布鲁斯谨慎地观察了它一会儿，掏出通讯器连接上超人的频道：“克拉克，你现在在干什么？”
那边很少收到来自蝙蝠侠的寒暄的超人显然受宠若惊：“呃，我在报社赶稿，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提前下班……有什么事吗？”
布鲁斯沉默了两秒：“心情不错？”
“还可以？这个月我们的销量超过大都会日报很多，佩里说明天可以放半天假。”
“……你在听歌？”
克拉克转笔的动作一顿，有些意外地挑起眉：“是的，露易丝在放《we are the champions》，不过声音很小……天哪布鲁斯，你在监视我吗？”
布鲁斯默默看着跟着节奏摇摆得正起劲的小卷毛，受不了地捂了下眼睛：“没有，就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
“这周末晚上我临时需要参加一个宴会，没法陪你回堪萨斯吃晚餐了。”
电话另一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本来昂首挺胸的小卷毛骤然僵住，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萎靡下去，在瓶底可怜地蜷成一团，像一根没人要的枯草。
耳麦里传来克拉克磕磕巴巴的声音：“可、可是那天是……”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然后克拉克似乎整理好了情绪，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沮丧，“好吧，你的工作比较重要……反正以后也有很多机会一起吃晚餐。”
布鲁斯敲了敲玻璃瓶，悠闲地开口：“噢，我突然想起来晚宴的主人和奥利弗是好友，我也许可以让奥利弗替我编个好一点的缺席理由……”
小卷毛犹犹豫豫地抬起头。
“所以那天我还是跟你去堪萨斯吧，克拉克。”
“叮”的一声，小卷毛重新直立了起来，并且比刚才还要活跃地轻轻撞击着瓶身，克拉克也松了一口气，语气重新轻快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末我去接你。”
“好。”
布鲁斯挂断通讯，转头就对上阿尔弗雷德谴责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我又没说谎。”
“但你两天前就已经联系过奎因先生。”阿尔弗雷德平淡地说，“今天的小甜饼没收，晚餐要吃花椰菜还是紫甘蓝？”
哪个都不想吃的布鲁斯生硬地转移话题：“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超人的卷毛能反映他的情绪……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用处。”
“就一根头发来说，它的用处已经足够惊人。”阿尔弗雷德看了一眼在瓶子里跳踢踏舞的小卷毛，“您不能留着它，在朋友不知道的情况下对对方使用‘读心术’实在是太失礼了。”
“……我过几天就还回去。”布鲁斯含糊地保证，然后小心地打开瓶盖将手指探进去，小卷毛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友好地用尖端缠住他的指尖，带着点莫名的亲昵，“它简直像是有自主思维的生物。”
“下一步你是不是就该张罗着给它准备食物了？”
“你说得对，正好前段时间装了模拟光照系统，给它晒晒太阳它会高兴吗？”
眼看着完全没察觉出那句话只是个讽刺的布鲁斯忙前忙后给小卷毛布置舒适的环境，阿尔弗雷德心如止水，端着托盘转身走进电梯，把荒谬的景象关在电梯门之外。
电梯停在一楼，阿尔弗雷德转弯朝厨房走去，路过客厅时正好遇见过来蹭饭的迪克，迪克热情地招呼道：“嗨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在忙吗？”
“是的，布鲁斯老爷忙着……”阿尔弗雷德诡异地停了一秒，“照顾宠物。”
“……？”
2.
无论是“布鲁斯养了宠物”还是“布鲁斯居然亲自照顾宠物”在韦恩家都是一个大新闻，迪克秉着有热闹大家一起凑的原则火速通知了其余几位小鸟，仅仅一个小时后四人就整齐地站在了蝙蝠洞入口处。
“你们觉得他会养什么？”迪克边下楼梯边饶有兴致地提问，“听阿尔弗雷德说好像是养在瓶子里的。蟋蟀？青蛙？”
杰森轻嗤一声：“他还养宠物？他连乌龟都养不活。”
“如果是布鲁斯会喜欢的宠物……海星之类的吧。”提姆摸了摸下巴，很认真地分析道，“外星品种，生命力顽强，还能说话的那种。”
“仓鼠！”达米安激动地握紧拳，“或者小兔子！浣熊！”
“后面那两个明显不能养在瓶子里吧……”
蝙蝠洞里一改往日的阴冷潮湿，整个空间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小鸟们先是反射性地遮了下眼睛，适应这里的亮度后便四处寻找布鲁斯的身影——但人没找到，反而先看见了桌子上的玻璃瓶子。
达米安最先冲向操作台，其他人也不紧不慢地跟上，围在桌边好奇地观察瓶子里的东西，小卷毛本来正惬意地晒着太阳，骤然被一大片阴影罩住便显得有点茫然，尖端颤了颤，整根毛“啪”地躺倒在瓶底装死。
一阵窒息般的沉默。
“……就这？”达米安率先开口，语气介于不可思议和大失所望之间，“就这？！”
提姆依然维持着和蝙蝠侠一脉相承的冷静：“我很确定地球上肯定没有会动的稻草，所以我至少猜对了‘外星品种’这一点。”
“这什么玩意？”杰森嫌弃地看着那根慢吞吞向阳光能照到的地方蠕动的黑线，“有点恶心。”
迪克陷入沉思：“这个弧度……总觉得在哪见过……”
“你们在干什么？”蝙蝠侠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离那个瓶子远点。”
四只小鸟闻言稍微散开了些，达米安不爽地鼓起脸颊：“父亲，我认为如果你想要养宠物的话，毛茸茸的地球品种会比这种东西要好。”
“宠物？”布鲁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有点哭笑不得，“那不是宠物，是实验品。”
“但阿尔弗雷德说你在亲自照顾它。”迪克顿了顿，又着重强调了一遍，“亲自照顾。”
只在很小的时候有幸得到过布鲁斯别别扭扭的关心的提姆也跟着点头：“你只给我们做过一次早餐——好吧对你来说薄煎饼已经算是高难度了。”
“……虽然我不需要什么照顾。”达米安抄着手臂冷哼，“但是你上次说给我做的蛋糕明明是阿尔弗雷德烤的！”
杰森没出声，他正忙着把自己往布鲁斯的视觉死角里塞，见对方看过来惊得差点左脚绊右脚，扶着桌沿硬生生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站住了，语气凶恶：“看什么看，有空照顾外星稻草还不如多管管你自己，别过几年沦落到需要别人亲自照顾了，老头！”
布鲁斯看着面前这几个不知道在和宠物吃什么醋的孩子（和大龄幼稚鬼），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没有照顾……好吧，我不会做饭，但我等下可以给你们煮一壶咖啡。”
“这不公平！只有提姆喜欢喝那个！”
小鸟们又叽叽喳喳地吵开了，受到全员愤怒瞪视的提姆以胜利者的姿态倚着操作台，随手将玻璃瓶拿起来查看：“所以瓶子里的到底是什么？”
“……”
“布鲁斯？”
布鲁斯尴尬地轻咳一声，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坦白道：“是超人的头发。”
“………………”
迪克恍然大悟的声音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十分突兀：“怪不得这么眼熟。”
所有人都被“布鲁斯剪了超人的头发做实验”和“超人的头发居然会动”这两个信息给震晕了，一时都没空去关注迪克为什么会眼熟这根卷毛的弧度，杰森眼角抽搐了两下，难以置信地低吼：“你养一根超人的头发干什么？准备用中东巫术咒杀他吗？！”
“或者是用它克隆出一个超人。”提姆难得用严厉的目光看向布鲁斯，“我觉得康纳这种意外有一次就够了。”
“不是、等等什么巫术杰森你从哪学的……”布鲁斯心累地揉了揉眉心，“和克隆也没关系，我只是研究一下新发现的氪星人生理特征。”
达米安盯住瓶子里轻微颤动的小卷毛，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氪星人……”
“布鲁斯！”蝙蝠洞瀑布的方向突然传来超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布鲁斯，我有事情要请你帮忙！”
刚刚还在对蝙蝠侠进行审讯的四只小鸟以惊人的默契同时抓住瓶子往操作台背后闪去，结果你撞我我撞你地摔在了一起，超人几乎是下一秒就从洞口闪了进来，迪克眼疾手快地从凳子上扯下蝙蝠侠含铅的披风盖住瓶子，然后几个人七手八脚把瓶子按在了最下面。
布鲁斯坐在椅子里，表情平静无波，蓝眼睛里看不出丝毫心虚：“什么事？”
“我的卷毛少了一根！”穿着格子衬衫的超人双手胡乱挥舞着，试图用肢体语言表达事情的严重性，“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我担心它会落到罪犯手上……”
“停。”蝙蝠侠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理论上来讲光靠一根头发无法克隆出一个人，还是说氪星人的头发和人类不同，里面有完整的遗传信息？”
“不不不，不是这个问题……不对，氪星人的头发确实和人类不同。”超人稍微冷静了一点，尽量简洁地解释道，“每个氪星人都会有一缕与众不同的头发，从出生到长大都不会变化，数量也是固定的……如果只是这样倒不用担心，但关键在于这缕头发会随着我们的情绪变化而动作。”
布鲁斯神情微妙地看着超人额前软软垂着的小卷毛：“嗯哼。”
超人以为他不信，焦急之下抬高了音调：“是真的！平时我一直控制着它所以它不会动，但一离开我的身体它就不受我控制了——它可能会扭来扭去或者干脆在地面上行走，被人发现的话那个人甚至可以通过头发得知我内心的想法……”
布鲁斯双手交叉搁在膝盖上，稍微来了点兴趣：“扭来扭去？”
超人僵住了，他站在原地，似乎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足足过了三分钟他才长舒一口气，豁出去一般指着自己额前的小卷毛：“就是这样。”
小卷毛“咻”地绷直，在一群人的注视中害羞地扭了扭，然后像吓傻的闪电侠一样高频率抖动起来，场面一时十分滑稽，超人脸颊泛红，硬着头皮说：“因为我现在心情比较焦虑……所以它在发抖。”
“…………咳……”
“噗哈哈哈哈——”
比起給搭档留面子而努力把笑声憋回去的蝙蝠侠，几只蹲在地上的小鸟毫无同情心地笑成一团，激得被压在好几只手底下的瓶子愈发颤得厉害。超人羞耻得恨不得一头扎进墙里，有点不知所措地想着自己是不是不该来这里求助，好在蝙蝠侠一如既往地可靠——他拍了拍超人的肩膀，保证道：“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找。”
“谢谢。”超人感动地吸了吸鼻子，小卷毛又矜持地回归了原位，“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
布鲁斯严肃地点点头，表情正直得仿佛自己根本就不是罪魁祸首，而蹲在后面的达米安和提姆交换了一个眼神，提姆站起来走到超人面前：“你说每一个氪星人都有，那康纳和乔也有？”
“乔有，他现在还控制得不是很熟练，卷毛偶尔会翘起来，所以他的头发留得比别的男孩子要长……为了遮住那缕卷毛。”超人挠挠头，“康纳没有，我想这是因为他的另一半基因……”
“可是乔也是半氪星人！”
“氪星基因很强大，正常情况下半氪星人都基本具有氪星人完整的生理特征。”克拉克推了下眼镜，“但是康纳的另一半基因来自卢瑟，导致头顶毛囊的发育比氪星人要弱很多，所以……”
达米安发出了一声幸灾乐祸的嗤笑：“所以他的卷毛秃没了。”
“是的，我没告诉康纳这件事，他本来好像就挺担心自己会秃的。”超人友善地对提姆笑了笑，“希望你也能对他保密。”
不知为什么看起来大受打击的提姆缓了一会儿才说：“好的。”
说明情况之后超人很显然放松了不少，毕竟没有什么是蝙蝠侠不能解决的，就算是要在地球上找一根头发——怀着这样盲目的信任，克拉克轻松地向蝙蝠侠道别：“那我先回大都会了，记得周末的约会……呃聚餐。”
布鲁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朝他勾勾手指：“还有一件事。”
超人毫无戒心地凑过去：“什么？”
布鲁斯一把扯住他的领口把他拉到跟前，另一只手迅速取下他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折好放进他胸前的口袋里，然后弯起眼睛用布鲁西宝贝的声线说：“还是这样看着比较顺眼。”
超人呆住了。
瓶子里的小卷毛疯狂跳动起来，四只手的力量一时都差点没摁住它，玻璃瓶发出了轻微的碎裂声，小鸟们一寸一寸地低下头，看看披风下的瓶子又看看面色通红的超人，不约而同地黑了脸。
4.
送走超人后布鲁斯敏锐地察觉气氛有点不对，他回过头，对上了四双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怎么？”
“布鲁斯。”迪克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一脸欲言又止，“虽然超人是我的偶像，但是怎么说呢，要让他成为我们家的一员好像也不是那么合适……”
“他的头发会动，说不定还有其他地方也变异了。”达米安的表情几乎是在暴怒的边缘徘徊，“他可能根本就是一个外星触手怪！父亲！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
“等等禁止人身、啊不对，氪身攻击……”
“虽然我完全不关心你下半辈子的幸福。”杰森的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拳头捏得“啪啪”响，“但他离过婚，足以证明他不是个可靠的伴侣！”
“过分了小翅膀……”
“我知道超人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同伴。”提姆恳切地说，“但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都不适合和你发展出更进一步的关系，布鲁斯，我建议你现在立刻取消他的蝙蝠洞权限。”
“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迪克屡次试图劝解未果，只好在心里和超人说了句抱歉，转头看向布鲁斯，“总之，在这件事情上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还考虑什么！我不同意他当我后爸！”达米安咬牙切齿地跺脚，“绝对不行！”
杰森和提姆也点头表明立场，迪克耸耸肩表示退出投票。布鲁斯皱着眉看了他们一会儿，疑惑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小鸟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去和他挑明，直到布鲁斯不耐烦地喊了迪克的名字，夜翼才磨磨蹭蹭地把藏在背后的瓶子递给他：“你自己看。”
布鲁斯接过瓶子，结果手指才刚触到瓶身，玻璃瓶就“啪”地一下碎裂开来，碎片和瓶盖一起滚落到地面，小卷毛在空中做了个违反地心引力的转体，攀着布鲁斯的指尖蹭进了他的掌心里，然后立在那儿继续活跃地蹦蹦跳跳，光看着就能感觉到它——或者说它的主人有多高兴。
布鲁斯弯腰捡起作为瓶盖的软木塞，果然在底部找到了很多像被针戳出来的小孔，再加上碎得很彻底的瓶子，不难看出刚刚超人的内心波动有多剧烈……而在那几句简短的对话里，能让超人反应这么大的显然只有一个可能。
几只小鸟紧张地观察着布鲁斯的表情变化，但布鲁斯仍然挂着蝙蝠侠最常见的那种冷淡脸，神色十分平静，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也或者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连一点惊讶也没有。
……难道他默许了吗？刚刚帮超人取下眼镜的行为也是故意勾引？
想到这个可能，大家的脸色都变得有点难看，迪克牙疼似的抽了口气，肃起脸问：“布鲁斯，你是认真的？”
布鲁斯把那根小卷毛拎到另一个瓶子里，漫不经心地反问：“认真什么？”
一般来讲当布鲁斯不正面回答的时候基本就等于默认，达米安看上去已经快晕倒了，杰森表情也有些扭曲，倒是提姆并不是很意外，只摸着下巴地盯着那根卷毛，一脸若有所思。
“我不是反对这个，本来你的私生活就是你自己的事，而且我还挺喜欢超人的，但……氪星人生理明显和人类不一样，从会动的头发就能看出来，达米安刚才说的其实有道理。”迪克难以启齿地哽了一会儿，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表达方式，“布鲁斯，超人的那玩意能不能伸缩不影响他在我心中的高大形象，可这对你来说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布鲁斯面无表情，“你就不能想点正经的东西？”
“我只是在提醒你和氪星人交往会面临的风险。”迪克一脸正直无私，“而性生活不和谐是现代大部分情侣分手的主要原因。”
“迪克，这里有未成年人。”
“噢拜托，现在是对我进行思想教育的时候吗？我不怎么在意你有没有和超人一起登上哥谭日报的头条，但别是社会版。”
布鲁斯不得不捏了捏鼻梁缓解头疼，几个孩子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他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会儿才放缓语气说：“听着，这和超人或者其他人无关，没有什么能影响家人在我心里的位置。”他目光从四个孩子身上扫过，又伸手随意地揉了揉达米安刺猬似的短发，“去吃饭吧。”
说完，他像是掩饰什么似的转过身，快步走向电梯，留下几只小鸟呆在原地怔怔看着他的背影。
迪克愣了两秒，转头不确定地问杰森：“他刚刚的意思是我们在他心里很重要吗？”
杰森没说话，他听到在“家人”这个词时就和被按了关机键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估计一时半会都无法重新启动，迪克只好又转到另一边去看达米安，结果达米安正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
迪克默默掏出手机按下拍照键，将红得像是只熟透的虾米的蝙蝠崽子存进加密相册，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将手机塞回裤兜，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行啦，快到晚饭时间了，你们不想喝布鲁斯煮的咖啡了吗？”
依然没人回答他，连提姆都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迪克过去拐了他一肘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提姆慢吞吞地开口，“如果我偷偷在康纳的洗发香波里加生发水，他的卷毛会不会长出来？”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做这种尝试。”
5.
小卷毛的兴奋状态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深夜它才勉强消停下来，乖乖蹲在瓶子里晒太阳。布鲁斯把玩着那个千疮百孔的瓶盖，眯着眼沉吟了一会儿，再次拨通了克拉克的电话。
“布鲁斯？”克拉克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两手依然在飞快地打字，“有好消息？这么快就找到了？”
“确实是好消息，但不是关于你的头发。”布鲁斯敲了敲瓶子，小卷毛便探头探脑地靠过来，在玻璃上蹭来蹭去，“还记得你上周救的那只猫吗？”
“当然记得，你还说我多管闲事。”
“我说了很多次哥谭的猫会自己跳下来。”布鲁斯翻了个白眼，“后来我把它送到收容所，今天它已经被领养了。”
“噢，它找到了新的家。”克拉克欣喜地说，“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希望那位好心人能好好照顾它。”
小卷毛随着主人心情指数的上升也很应景地开始摇摆，但动静实在不算大，于是布鲁斯继续道：“还有你最近跟的那个关于地下赌场的新闻，我恰巧认识一位朋友对此有些了解，你后天下午得空出两个小时去采访他。”
电话那头安静了足足三秒，然后才是克拉克带着些颤抖的嗓音：“布鲁斯……”
小卷毛蜷成了一团，在瓶底滚来滚去，布鲁斯把瓶子握进手里，疑惑地拧起眉：“怎么？你不高兴？”
“不、我……”克拉克捂住脸，声音也显得闷闷的，可惜布鲁斯看不到他通红的耳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真的帮大忙了……”
可你的卷毛反应很奇怪。布鲁斯当然不能这么问，只好使出最后的底牌：“我这里收集到了卢瑟的犯罪证据，这次至少有半年他别想保释……你可以轻松一段时间。”
正在滚动的小卷毛“砰”地撞到瓶壁上，晕晕乎乎地散开来，它似乎有点撞疼了，兀自哆嗦了好一阵子才重新把自己卷成一个球，在瓶子里更快速地翻滚起来，与此同时克拉克说：“怎么回事？突然得知这么多好消息我有点不习惯……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吗？”
布鲁斯没从小卷毛那儿得到想要的反应，不太满意地掂了掂手中的瓶子：“你对‘幸运’的定义未免也太简单了。”
“别这样说，布鲁斯。”克拉克带着笑意的话音隔着听筒都能让人感觉到温暖，“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嗯……也许你会想吃我新研究出来的巧克力布丁派？”
“布鲁斯·韦恩的出场费只值一个派？”布鲁斯夸张地提高音量，“当心点小记者，你接下来的回答可能会关系到你这个月的工资。”
克拉克瞬间收声，过了几秒才战战兢兢地试探道：“老板，那你的意思是……？”
布鲁斯作势考虑了一会儿，哼笑着说：“至少也得在加上一顿晚餐。”
通讯器另一端又是一阵沉默，敲击键盘的声音也停下了，过了半分钟克拉克才不确定地问：“你是在邀请我共进晚餐？”
“你明天正好有半天假期。”布鲁斯语气就像任何一个傲慢的阔佬那样理所当然，“你可以用一整个下午来准备你最拿手的菜——我大概六点过去。”
“咚！”
布鲁斯一愣。
“咚咚！”
瓶子又剧烈地震了两下，是小卷毛在瓶子里用力撞击玻璃壁，急促、强烈，就像是超人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撞着他的掌心。
布鲁斯少见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甚至不记得自己最后和克拉克说了什么，匆匆挂断通讯便将瓶子捧到面前。小卷毛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愈发卖力地攻击着瓶子，加固过的玻璃瓶没有那么容易碎裂，它却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执着地想要冲破束缚触碰到他，布鲁斯恍惚间想起了超人偶尔看着他的眼神——氪星人静静地站在视觉死角里，以为他没有发现，但其实他的后背后快要为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而灼痛，以至于疑心自己是不是受到了热视线的攻击。
瓶盖被拧开，小卷毛立刻就蹦了出来，开心地在他的指间窜来窜去，布鲁斯想把它捏住，但这根头发和它傻乎乎的主人不一样，点满了闪避技能，左扭右扭就躲开了他的手指，然后在他耐心告罄的前一刻“咻”地绕上他无名指的指根，缠了几圈，盘在那里不动了。
看上去就像个简陋的戒指。
布鲁斯看着那根尾端仍在兴奋打颤的氪星卷毛，屏住呼吸僵直了十几秒，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头将发烫的脸埋进了掌心：“……该死。”
6.
第二天克拉克依靠自己毕生积累的厨艺（还有玛莎的远程指导）做出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即使是布鲁斯这种被管家养得极其刁钻的舌头都挑不出毛病。他放下餐具拿手帕擦掉嘴角残留的酱汁，无视掉克拉克求表扬的狗狗眼，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个玻璃瓶放在桌子上，里面是扭来扭去十分活跃的卷毛。
超人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猛地夺过瓶子打开，往脑袋上一盖，那根离家出走的卷毛滚了出来，自动爬回大部队中扎根，和其他兄弟姐妹们融为了一体。克拉克这才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布鲁斯：“谢谢，这下我不用再担心它落到罪犯手上了。”他犹豫了一下，又小心地问道，“呃，你拿到它的这段时间，它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吧？”
布鲁斯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比如？”
克拉克顿时又紧张起来，脑子里飞快的思考如果对搭档的那点企图暴露了该怎么糊弄过去：“我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看恐怖片，可能会对卷毛造成一定影响……”
“什么恐怖片？正好我可以和你一起看。”
“……我已经看完了。”
“那拷贝给我一份，我带回去晚上看。”
“…………”
善良淳朴但胆子贼大的小镇男孩当然不可能真的对恐怖片有什么了解，一时间居然连片名都想不出一个，只好尴尬地坐在那里假装自己忘了怎么说英语，而布鲁斯支着下巴看他，微微眯起的蓝眼睛在暖黄的光线下显得比平时要柔和一些，声音也因饱足显得慵懒：“你喜欢我对吗，超人？”
克拉克失去了反应能力。
布鲁斯直起身，冷静地看进他的眼睛，双手交叠搁在膝盖上——是蝙蝠侠标准的“我们需要谈谈”的姿势，基本上等同于“我现在很不爽”或者“你这次做得很糟糕”，让超人条件反射地感到一阵凉意，随即就是铺天盖地的失落和悲伤。
看来布鲁斯很反感他的感情。
克拉克捏了捏拳头，虽然已经难过得想飞回孤独堡垒一个人静静，但还是决定最后努力一把：“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朋友，事实上能成为你认同的朋友我就很满足了——拜托别否认，拜托。”他自暴自弃地避开布鲁斯的视线，“我没准备采取什么行动，也没打算让你知道，这次纯粹是一个意外……但既然已经变成这种情况，那么我还是想正式地告诉你，布鲁斯，我很久很久之前就爱上你了，只是一直没有发现——甚至露易丝都比我发现得早，哈。”他苦笑一声，语速因为情绪激动而加快，“好吧你当然是直男，你的每一篇娱乐新闻我都看过，如果你觉得没法再和我搭档那我会尽量避开你的值班时间，不会出现在你……”
“克拉克。”布鲁斯突然打断他，“你头发是我拿走的。”
还处于失恋漩涡中的克拉克反应了两秒才抬起头：“啊？”
“抱歉，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剪掉了你的一根头发。”布鲁斯耸耸肩，“我也没想到它居然会反映你的心情……无意冒犯，我一开始只是想测试它是不是真的会动。”
克拉克慢慢地瞪大眼，脸上浮现出怒意：“你擅自拿我身体的一部分去做实验？！”
“对于这个我无话可说，我必须确认氪星人特殊的生理特征会不会对地球造成威胁。”布鲁斯抿了抿嘴唇，“你曾经也监视过我几个月，并且直到现在也还会监听我的心跳和血液流速，也许你可以将它视为礼尚往来。”
超人哑口无言地盯了他几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至少此时此刻我并没有在监听你。”
布鲁斯似乎有些意外：“你没有吗？”
“是，因为我确定你在我身边不会有危险，我平时会听着你也只是担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布鲁斯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右手扯过来，轻轻贴在了自己的胸口。
强而有力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衬衣布料传递到掌心，砰咚，砰咚，克拉克迟钝地低下头，去看自己覆在布鲁斯心口的手，过了一会儿才下意识地说：“……好快。”
布鲁斯脸色僵了一下，似乎是想把他的手甩开但是勉强忍住了，清了清嗓子：“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吗？”
“为什么？”克拉克后知后觉地开始担忧，“晚饭里有什么会引起过敏的食材？不行布鲁斯，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唔！”
布鲁斯吻住了他。
小记者整整齐齐的衬衣领口被扯皱，扣子也崩掉了两颗，韦恩先生揪着他的领子，霸道而火热地入侵他的口腔，高超的吻技让克拉克完全无力招架——或者说也没法招架，早在布鲁斯吻过来的那一刻，他的超级大脑就已经陷入了停摆，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摆，在空中僵持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覆上布鲁斯的后腰，用有些失控的力度将对方拉进了自己怀里。
嘴唇分开时牵出了一道暧昧的银丝，布鲁斯舔了舔嘴角，压低嗓音用蝙蝠侠的声线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将超人的维基百科信息改成热恋中，或者打电话告诉玛莎这次生日你会带男朋友回去见她。”
还没来得及消气就又陷入巨大的惊喜之中的克拉克有点茫然，即使是氪星人强韧的神经也经受不住这种大起大落，他晕乎乎地抵着布鲁斯的额头，憋了半天，问出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知道周末是我的生日？”
布鲁斯拍拍他滚烫的脸，冷哼一声：“蝙蝠侠无所不知。”
尾声
几天后布鲁斯撞见达米安偷偷摸摸地从蝙蝠洞上来，一手拿着小型日光灯，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走路时很小心地没发出一点声音，布鲁斯在心里称赞了他优秀的潜伏技巧，然后同样无声无息地靠过去站在了他背后。
达米安关上电梯门，转头就被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惊得一颤，差点没当场拔出武器：“……父亲！”
布鲁斯抄起手臂：“你拿的是什么？”
“台灯，我房间光线太暗。”达米安面不改色，“做作业的时候会感到眼睛不太舒服。”
“哦。”布鲁斯伸出手，“强烈的日光同样影响视力，我会给你买一个更合适的台灯，现在，把你两只手上的东西都给我。”
“……”
“达米安？”
“这不公平！”达米安愤怒地说，并握紧了手里的玻璃瓶，“凭什么你就可以养！”
“我只是做了个实验，而且早就物归原主了。”布鲁斯看了看瓶子里的卷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达米安一次剪了三根，“明天上学时我会让阿尔弗雷德监督你把卷毛还给乔。”
“＜T T＞！”
END
无责任小剧场：
一吻结束，布鲁斯靠在克拉克的胸膛上，伸手拨弄他额前的卷毛：“怎么这次它没有立起来？”
克拉克面色通红地吭哧了几下，艰难地说：“因为……有别的地方立起来了。”
“……”
其实出现这个脑洞是先看到超蝙新斜线里笑蝠世界的超都成干尸了然而小卷毛依然雷打不动，然后又发现地球最后骑士里的克隆小小超一出生就有卷毛……让我觉得这可能不是单纯的卷毛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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